一部射洪历史,多少诗酒传承

  • 时间:2022/04/19

“天公多情还兼美,安排诗酒是同乡”。贺敬之先生这句诗,讲的是射洪悠久传承、积淀深厚的诗酒交融的历史。

于“诗”而言,射洪人陈子昂,以划时代的意义开初唐一代诗风,正所谓“国朝文章盛,子昂始高蹈”。于“酒”而言,先有汉唐“射洪春酒”名满华夏,继有明代“谢酒”享誉川中,后有清朝“沱酒”供不应求,解放后经数代工匠鞠躬尽瘁,最终成就“沱牌”荣膺中国名酒。从前一直有“子昂故里,诗酒之乡”的说法,现在大家又说“诗里酒里,射洪等你”。其实他们讲的都是同一个意思:自古以来,咱们射洪就诗酒辉映、诗酒交融。

那么,既然射洪美其名曰“诗酒之乡”,相信在射洪历史的记载中,一定是会诗酒留痕吧?带着这样的好奇,去年下半年以来,笔者找来现存几个最老版本的《射洪县志》(康熙、乾隆、嘉庆、光绪射洪县志及光绪射洪乡土志),也算是机缘巧合,竟然真的在老县志的字里行间,寻觅到多处与“酒”有关的诗文和多处与“酒”有关的民俗记载。在此不妨整理照录于后,也算借此致敬先人吧。

《感遇诗》

唐·陈子昂

吾观龙变化,乃知至阳精。

石林何冥密,幽洞无留行。

古之得仙道,信与元化并。

玄感非象识,谁能测沈冥。

世人拘目见,酣酒笑丹经。

昆仑有瑶树,安得采其英。

 

《感遇诗》

唐·陈子昂

玄天幽且默,群议曷嗤嗤。

圣人教犹在,世运久陵夷。

一绳将何系,忧醉不能持。

去去行采芝,勿为尘所欺。

 

《感遇诗》

唐·陈子昂

幽居观大运,悠悠念群生。

终古代兴没,豪盛莫能争。

三季沦周赦,七雄灭秦嬴。

复闻赤精子,提剑入咸京。

炎光既无象,晋虏复纵横。

尧舜道已昧,昏虐势方行。

岂无当世雄,天道与胡兵。

咄咄安可言,时醉而未醒。

仲尼溺东鲁,伯阳遁西暝。

大运自古来,旅人胡叹哉!

 

《郪城西原送李判官兄、武判官弟赴成都府》

唐·杜甫

凭高送所亲,久坐惜芳辰。
远水非无浪,他山自有春。
野花随处发,官柳著行新。
天际伤愁别,离筵何太频。

 

《野望》

唐·杜甫

金华山北涪水西,仲冬风日始凄凄。
山连越巂蟠三蜀,水散巴渝下五溪。
独鹤不知何事舞,饥乌似欲向人啼。
射洪春酒寒仍绿,目极伤神谁为携。

 

《九日》

唐·杜甫

去年登高郪县北,今日重在涪江滨。

苦遭白发不相放,羞见黄花无数新。

世乱郁郁久为客,路难悠悠常傍人。
酒阑却忆十年事,肠断骊山清路尘。

 

《二色芙蓉》

宋·文同

蜀国芙蓉名二色,重阳前后始盈枝。
画调粉笔分妆处,绣引红针间刺时。
落晚自怜窥露沼,忍寒谁念倚霜篱。
主人日有西园客,得尔方于劝酒宜。

 

《射洪怀古》

清·姑苏·范纯

朝发潼川夕射洪,长途吟眺思无穷。

拾遗久去高台在,工部能贫绿酒空。

啼鸟数声催暝色,疏梅独树领春风。

金华山老涪江冷,落照低连烧野红。

 

《过射洪怀陈子昂》

清·山东·郭镗

独步访古迹,直上白云堆。

古人不可见,山色空崔嵬。

鸟音聊过耳,儒术何有哉!

穹碑谁重立,又己埋苍苔。

日落涪水赤,欲去仍徘徊。

书台未足叹,金华山亦颓。

文誉非生涯,莫漫夸琪瑰。

占笔皆可弃,酒醒不可回。

细读酒德颂,高阳有奇才。

 

《伯玉书台》

清·射洪·杨澄

手接飞猱剥翠苔,芙蓉堆里见荒苔。

读书感遇人何在?载酒寻春客自来。

灵雨滋润瑶草合,暖风香馥野花开。

悬崖刻有龙蛇字,夜半文光烛上台。

 

《刘蜕文冢》

清·射洪·杨澄

使槎翻浪使星沉,高冢空闻葬玉音。

绿草盖云惟虎卧,翠萝悬月有猿吟。

情知太史千年恨,用表孤臣一片心。

亦欲临风酌卮酒,暮蝉幽咽竟斜荫。

 

《陪王侍御宴通泉东山野亭》

唐·杜甫

江水东流去,清樽日复斜。

异方同宴赏,何处是京华。

亭景临山水,村烟对浦沙。

狂歌过于胜,得醉即为家。

 

《前题》(用杜诗作起句)

唐·杜甫

射洪春酒寒仍绿,袱被奚囊诗更多。

琴韵初回花气暖,炉烟细袅鹤声过。

坐看越岫联清溪,更绕巴江起碧波。

卧理不烦惊午梦,琅玕深处醉长歌。

 

《前题》

唐·嘉善·吴陈琰

射洪春酒美,曾记少陵诗。

只此偿清俸,还应倒接篱。

装轻就道易,峡险上舟迟。

他日邮书便,郫筒为我遗。

 

《环山楼赋》

清·唐麟翔

间微醺以得句,或散步以逍遥,则有邂逅新知,平生故旧,掞才藻于花间,叙殷勤于座右,繄水秀而山明,还流枕而石漱,念尘踪之欲涤,惟理念之堪守。尔乃酾绿醑,煮清泉,走尺素,集名贤,心神同契,意想孤骞,鄙仲宣之徒泣,拟花萼之同传,怅黄鹤之不返,乐百尺之高眠。忘百虑兮,醉乡可涉,葆吾真兮,璞玉自全。讵守贞以戾俗,尚力穑以逢年。

 

《明远亭记》

元·谯希亮

县北有山曰金华,瞰于涪江之右,悬崖絶壁,叠岭森松,郁乎苍苍,萃然中起,诸山来朝,势若星拱,云收雾敛,地迥天长,四顾徘徊,目穷千里,然而无遗览矣。岁在着雍敦牂,燕山廉公承务领方牧之命,来监是邑,威不尚猛,刑不尚严,教敷政优,治多日暇,尝游是山,介然以唐贤拾遗为念。特修筑屋宇,塑其遗像,采绘一新。乃构亭于书台之侧,凡崇祀礼毕,则燕醮休息于其上,扁曰“明远”。盖取乎远水映带,群山绀绐,日月重光,上下洞澈,朗耀辉鲜,诡状绣错,在我襟怀,不限于白云藩篱,碧天屏障,极鸢鱼之戾跃,霞雾穷飞,幽隐纤悉,都无瑕翳。故知公之才器远大,不沾沾于流俗,不察察于小知,心耿耿乎昭融,将有补茸罅漏于国朝也。盖士君子居庙堂之上,而忧在江湖之远,处江湖之微,而忧及庙堂之上,此士“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邑士大夫相与酌贺于斯亭,饮酒乐甚,嘱余为记。

 

《送路六侍御入朝》

唐·杜甫

童稚情亲四十年,中间消息两茫然。

更为后会知何地,忽漫相逢是别筵。

不分桃花红腾锦,生憎柳絮白于绵。

剑南春色还无赖,触忤愁人到酒边。

 

*射洪县隶属于遂宁市。而在唐代,遂宁、射洪都隶属剑南道。在唐代,“射洪春酒”以“寒绿”著称,名驰“剑南”。

很有趣的是,在旧《射洪县志》中记载的射洪当地自古流传的各种民俗节庆活动中,有多个民俗活动都与酒有关,似乎“无酒不过节”了!录如下:

元旦后十日内:各村庄醵金置酒,会饮欢聚,谓之“大办年”。

二月三日:都人士集文昌宫,作会赛神,饮酒。

端阳:食角黍,悬蒲艾,饮雄黄酒,泛蒲,道家送朱符贴中堂。

五月十五日:俗谓“大端阳”,欢聚饮酒,与五日同。

中秋:制月饼,设瓜果,置酒玩月。

除夕:剪彩纸作钱,遍贴门户,换门神,贴春联,晚间守岁,“椒盘饮”。

 

其中关于“乡饮”的记载尤为详细。所谓“乡饮”,始于周代,最初不过是乡人的一种聚会方式,儒家在其中注入了尊贤养老的思想,使一乡之人在宴饮欢聚之时受到教化。到了封建时期晚期的明清时代,该习俗更为隆重,民众把治家有方、内睦宗族、外和乡里、义举社会、有崇高社会威望之人推荐为“乡饮大宾”,县府每年从财政支出十两官银用于举办“乡饮大宾”活动,以弘扬其风节,彰显社会和谐温惠,其声势犹如清代康乾盛世在皇宫举办千叟宴一般隆重。每年农历正月十五和十月初一,县府黎明时节便杀猪宰羊,在明礼堂内置办丰盛的酒宴。

请看县志中关于那些个时代,射洪乡饮的记载:

凡京府及直省府州县,岁正月十五、十月一日于儒学行乡饮酒。礼前一日,执事者于儒学之讲堂,依图陈设坐次,司正率执事习礼。至日黎明,执事者宰牲具馔,主席及僚属、司正先诣学,遣人速宾僎以下。比至,执事者先报曰:宾至。主席率僚属者唱献,宾主起席,北面立。执事各斟酒以授主,主受爵诣宾前,至于席,稍退。赞:两拜。宾答拜讫,执事各斟酒以授主,主受爵诣僎前,置于席,交拜如前仪。毕,主退复位。执事者唱:宾酬酒。宾起,僎从之。执事者斟酒授宾,宾受爵诣主前,置于席,稍退。赞:雨拜。宾、僎、主交拜讫,各就位坐,执事者分左右立。介、三宾、宾、众宾以下,以次斟酒于席讫,执事者唱:饮酒,供汤。又唱:斟酒,饮酒,供汤,供馔。毕,执事者唱:彻馔。候彻馔案讫,唱:宾僎以下皆行礼。僎、主、僚属居东,宾、介、三宾、众宾居西,赞:两拜。讫,唱:送宾。以次下堂,分东西行,仍三揖,出庠门而退。主以知县为之,大宾以致仕官为之,次宾以乡里年高有德者为之,介以次长,三宾以宾之次者为之;司正以教职为之,其僚属则序爵,执事以老成生员为之。

作为开一代诗风的文宗,伯玉先生留给后世的诗歌有127首,其中当然包括我们所熟知的《登幽州台歌》和《感遇诗三十八首》。然而让我惊讶的是,在他留存后世的127首诗作中,竟然有大量诗歌都与酒有关,姑且在此将其罗列如下:

 

《三月三日宴王明府山亭得人字》

暮春嘉月,上巳芳辰。群公禊饮,于洛之滨。奕奕车骑,粲粲都人。连帷竞野,袨服缛津。青郊树密,翠渚萍新。今我不乐,含意待申。

场景:曲水流觞宴,六人参与并同赋.同宴者孙慎行曾有记载云:“于是恺佳宴,涤烦襟,沿杯曲水,折巾幽径。流波度曲,自谐中散之弦;舞蝶成行,无忝季伦之妓”。

 

《秋日遇荆州府崔兵曹使宴》

輶轩凤凰使,林薮鹖鸡冠。江湖一相许,云雾坐交欢。兴尽崔亭伯,言忘释道安。林光稍欲暮,岁物已将阑。古树苍烟断,虚亭白露寒。瑶琴山水曲,今日为君弹。

场景:知己之交,晚宴坐饮,酒酣耳热,把酒言欢。之尽兴时,陈子昂竟亲自为主人弹奏一曲。

 

《于长史山池三日曲水宴》

摘兰藉芳月,祓宴坐回汀。泛滟清流满,葳蕤白芷生。金弦挥赵瑟,玉指弄秦筝。岩榭风光媚,郊园春树平。烟花飞御道,罗绮照昆明。日落红尘合,车马乱纵横。

场景:春天,与当朝宰相之曾孙共进曲水流觞宴,持续三日。山野之间,美女演奏,美酒作伴,正是春光无限。

 

《洛城观酺应制》

圣人信恭己,天命允昭回。苍极神功被,青云秘箓开。垂衣受金册,张乐宴瑶台。云凤休征满,鱼龙杂戏来。崇恩逾五日,惠泽畅三才。玉帛群臣醉,徽章缛礼该。方睹升中禅,言观拜洛回。微臣固多幸,敢上万年杯。

场景:皇帝所赐,规格相当于国宴。大宴五日,君臣皆醉,以致“微臣固多幸,敢上万年杯”。

 

《喜遇冀侍御珪崔司议泰之二使》

谢病南山下,幽卧不知春。使星入东井,云是故交亲。惠风吹宝瑟,微月忆清真。凭轩一留醉,江海寄情人。

场景:此诗作于射洪,时年40岁,患病已久,正孤愤独坐之际,却有知交友人自洛阳而来,心情大好,且谈且饮,好不惬意,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

 

《宴胡楚真禁所》

人生固有命,天道信无言。青蝇一相点,白璧遂成冤。请室闲逾邃,幽庭春未暄。寄谢韩安国,何惊狱吏尊。

场景:狱中。本诗表现的亦算是子昂作品中最独特的一个场景了吧。

 

《晦日宴高氏林亭并序》

寻春游上路,追宴入山家。主第簪缨满,皇州景望华。玉池初吐溜,珠树始开花。欢娱方未极,林阁散馀霞。

场景:二十一人宴乐并以“花”为韵作诗,良辰美景,园林池观,珍馐绮席,珠翠满桌。

 

《晦日重宴高氏林亭》

公子好追随,爱客不知疲。象筵开玉馔,翠羽饰金卮。此时高宴所,讵减习家池。循涯倦短翮,何处俪长离。

场景:在正月的最后一天,九位朋友再度相聚高氏林亭并各自以“池”为韵作诗。好客的主人,精美的酒器,精美的菜肴。

 

《春晦饯陶七于江南同用风字》

黄鹤烟云去,青江琴酒同。离帆方楚越,沟水复西东。芙蓉生夏浦,杨柳送春风。明日相思处,应对菊花丛。

场景:已归隐射洪,为朋友饯行。

 

《春夜别友人》

银烛吐青烟,金樽对绮筵。离堂思琴瑟,别路绕山川。明月隐高树,长河没晓天。悠悠洛阳道,此会在何年。紫塞白云断,青春明月初。对此芳樽夜,离忧怅有馀。清冷花露满,滴沥檐字虚。怀君欲何赠,愿上大臣书。

场景:25岁所作,与朋友夜宴。即将告别友人离乡赴洛,准备一展宏图,心中有期待有伤感。

 

《遂州南江别乡曲故人》

楚江复为客,征棹方悠悠。故人悯追送,置酒此南洲。平生亦何恨,夙昔在林丘。违此乡山别,长谣去国愁。

场景:34岁从射洪返回洛阳途经遂宁南江与乡里告别所作,此间一去,不知何时返家,几杯送别酒,多少愁绪中。

 

《登泽州城北楼宴》

平生倦游者,观化久无穷。复来登此国,临望与君同。坐见秦兵垒,遥闻赵将雄。武安君何在,长平事已空。且歌玄云曲,御酒舞薰风。勿使青衿子,嗟尔白头翁。

场景:37岁从军时所作。泽州城北,抚今追昔,不由得借着酒兴且歌且舞了。

 

《春台引》

感阳春兮生碧草之油油。怀宇宙以伤远,登高台而写忧。迟美人兮不见,恐青岁之遂遒。从毕公以酣饮,寄林塘而一留。采芳荪于北渚,忆桂树于南州。何云木之美丽,而池馆之崇幽。星台秀士,月旦诸子。嘉青鸟之辰,迎火龙之始。挟宝书与瑶瑟,芳蕙华而兰靡。乃掩白蘋,藉绿芷。酒既醉,乐未已。击青钟,歌渌水。怨青春之萎绝,赠瑶台之旖旎。愿一见而道意,结众芳之绸缪。曷余情之荡漾,瞩青云以增愁。怅三山之飞鹤,忆海上之白鸥。重曰:群仙去兮青春颓,岁华歇兮黄鸟哀。富贵荣乐几时兮,朱宫碧堂生青苔,白云兮归来。

场景:35岁所作,虽官拜右拾遗,却常常闷闷不乐,好一个“酒既醉,乐未已”。

 

《喜马参军相遇醉歌并序》

吾无用久矣!进不能以义补国,退不能以道隐身。天子哀矜,居于侍省。且欲以芝桂为伍,麋鹿同曹。轩裳钟鼎,如梦中也。南荣曝背,北林设罝。有客扣门,云吾道存。孺子孺子,黄中通理。时玄冬遇夜,微月在天,白云半山,志逸海上。酒既醉,琴方清,陶然玄畅,浩尔太素,则欲狎青鸟,寄丹丘矣。日月云迈,蟋蟀谓何?夫诗可以比兴也,不言曷著。时醉书散洒,乃昏见清庙台令,知此有蜀云气也。毕大拾遗、陆六侍御、崔议司、崔兵曹、鲜于晋、崔湎子、怀一道人当知吾此评是实录也。若东莱王仲烈见之,必以为真醉。歌曰:独幽默以三月兮,深林潜居。时岁忽兮,孤愤遐吟。谁知我心?孺子孺子,其可与理分。

场景:39岁,醉后之作,酣畅淋漓!

 

《感遇诗三十八首之六》

吾观龙变化,乃知至阳精。

石林何冥密,幽洞无留行。

古之得仙道,信与元化并。

玄感非象识,谁能测沈冥。

世人拘目见,酣酒笑丹经。

昆仑有瑶树,安得采其英。

 

《感遇诗三十八首之二十》

玄天幽且默,群议曷嗤嗤。

圣人教犹在,世运久陵夷。

一绳将何系,忧醉不能持。

去去行采芝,勿为尘所欺。

 

《感遇诗三十八首之二十六》

荒哉穆天子,好与白云期。

宫女多怨旷,层城闭蛾眉。

日耽瑶池乐,岂伤桃李时。

青苔空萎绝,白发生罗帷。

岂兹越乡感,忆昔楚襄王。

朝云无处所,荆国亦沦亡。

 

以上17首诗歌中均与“酒”有关,或以宴饮场景感怀抒情,或以酒为喻阐发家国之志。就宴饮场景来看,送别酒、欢聚酒、重逢酒、节气酒、庆功酒,不一而足;就饮酒地点来看,征程要喝酒,都城要喝酒,旅途要喝酒,在家乡更要喝酒,甚至连狱中也要饮上几杯,简直可以说是无时不可饮、无处不可饮。

诗人在其大量诗作(包括序)中,均有其酣醉的描述,似乎总是不醉不归,可见我们的陈伯玉先生就是个性情中人,按现在的话说,其“酒风很正”。当然,我们也可以从中一见端倪的是,唐代的酒文化更是十分发达,酒俗也是非常讲究,像曲水流觞宴这样的雅致的酒礼酒仪诗人也是几次提及,从中可以窥见唐时中国人高度闲适的生活状态。

然后我们不妨从时间轴上推断,21岁方第一次离家远行、42岁即英年早逝的陈子昂,其一生之所以如此爱酒甚至可以说是嗜酒,一定是从青少年时期在射洪生活开始即深深地被家乡的“春酒”所熏陶。由此我们也就理解了,射洪民间为什么一直有陈子昂万里迢迢将“射洪春酒”带到洛阳进献武则天的传说。

像唐诗那样生活。陈子昂,在唐诗的地位与名气或不及李杜,但因其开初唐一代诗风的独特历史定位,向来是唐诗的里程碑式人物,正所谓“国朝文章盛,自此始高蹈”,历来研究唐诗,抑或欣赏唐诗带给我们的只属于那个时代的史上最潮生活,是必定绕不开“陈子昂”这根标杆的。于是,我们就不会奇怪,后来名满天下的杜甫,为什么会不畏路途迢迢专程到射洪金华山一瞻伯玉先贤读书台故地了。

纵观人类历史,酒,堪称人类“最忠实伴侣”,在人类社会迭代进化的几乎全部进程中,总有一杯酒相生相伴;在有史记载的全部重大历史事件中,似乎或多或少也总有一杯酒的影子。射洪地区的历史,当然也是中国历史的另一个维度的呈现,而它的诗酒相融、诗酒辉映,却有它的独特性。诗里酒里,射洪等你,它是一种生活方式,既传统又现代,其中多少今古传奇。

当我们有幸作为一个今天的射洪人和沱牌舍得人,当我们重温射洪历史,有如一个幼儿站在父母的肩上,深深品味和咀嚼由我们的祖先生生不息一路跋涉的传承下来的诗酒文化的时候,我们心中满怀的,惟有崇拜,惟有庄严,惟有敬畏。

 

且让我们吟诵:

 

银烛吐青烟,

金樽对绮筵。

射洪春酒寒仍绿,

琅玕深处醉长歌。

 

 

四川舍得酒文化旅游有限公司 总经理 高平

2022年春于沱牌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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